明明懂,明明就會。
裝作不懂。
“貧道懂了。”
旬陽真人恍然大悟,“一開始,怎會吹噓自己懂修煉修行啊。”
此道不通。
古人,講究低調行事。
悶聲才能發大財。
現在同樣適用。
不囂張,不跋扈,不張狂。
“不搞得人盡皆知,道法自然,也應當親近自然一道。”
故,陸長青說自己不懂修行。
“這才是高人。”
是真修者。
一言一行契合大道。
不與世俗相合。
世俗里,因果糾纏,恩怨是非太重。
“紅塵,俗世……”
某一剎那,旬陽真人仿佛明悟點什么。
真修,真正的修士。
是修仙道。
也是修道者也。
他們常年隱居于深山古林中,不問世事,一心只想修煉。
比如,終南山里就有許多隱世修行之人。
其獨行者。
不計其數均有。
旬陽真人也曾前往終南山一看究竟。
看有無真正踏入門檻的人。
觀其修行。
但是,無一例外均是假修。
或者說,他們都是一群打著隱居修煉旗號的假道士。
沒有真正踏入道門。
更不要提修煉的門檻了。
不通,就是不通。
“道長,貧道借貴觀修行,自應當承擔一部分責任,做些飯菜不算什么。”
旬陽真人解釋著。
區區做飯。
若能得陸長青青睞,做一輩子都行啊。
他是不介意的。
“真人,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,不如還是下山去吧。”
陸長青提議一句。
可在旬陽真人聽來就猶如考驗一般,一旦自己信以為真,真走了。
就是與道無緣。
離開了。
或許就是真的離開了。
無緣,就是無緣。
“不過,貧道已經知道他此舉肯定是考驗,自然不能離開了。”
既是考驗,自然要經得起考驗。
不能走。
旬陽真人眼神堅定,神色陳懇,“道長,我雖出自龍虎山,但您就把我當成普通道人就行了。”
他自稱我,不再稱貧道。
不敢在陸長青面前如此自稱。
又讓陸長青忘記龍虎山的事情。
他近六十,已至古稀之年。
雖善養生,懂保養。
可氣血仍有下降。
龍虎山真人,地位本是尊貴無比。
他卻告訴陸長青只愿當一個普通的道人。
并尊稱陸長青為您。
只想表現一二。
道法,有道才能有法。
若無道,自無其法。
他若想入道,其機緣必然是在墜龍山天道觀。
陸長青:“……”
這般態度的轉變,實令陸長青有點不明所以然。
他懵圈了。
自己值得信賴嗎?
還是說,有那種王霸之氣。
可震懾一方人。
“你隨意吧。”
勸說無果,陸長青只能放棄。
他自顧自的吃過早餐,沐浴更衣,做早課,拭擦祖師神像。
讀經學道,通讀道藏經法。
一遍遍,一次次。
柳樹下。
白狐聽得認真。
旬陽真人受其啟發,同樣聽得很認真,陸長青讀經時,他更是不曾打擾。
不愿打擾。
“白狐能從中深受啟發,我說不定也能受啟發,悟出大道。”
白狐行,他堅信自己也行。
一朝頓悟,或可直接踏入修煉的大門檻。
未必不可以。
機緣,這就是機緣啊。
“我好像有點懂了。”
道家的機緣,講究的是個人的緣法。
是否能悟出來。
是否想通其中關鍵。
看的是自己。
道,可道。
非常道。
明白了,就是明白了。
不懂,那就是不懂。
領悟不出來,就真的是領悟不出來。
一連幾日。
白天,旬陽真人都是跟在陸長青身邊聽道。
為其打下手。
并且還主動做一些事情。
他堅信不已。
一臉期待。
未來,自己或可入道。
當夜晚來臨。
只要不是下雨天。
他都會來到柳樹下,學著陸長青白日的模樣打坐。
時不時還偷瞥一眼白狐。
每當它牽引月華落下來,吞入修煉時,旬陽真人都羨慕不已。
恨不得化身狐貍。
也能修煉。
他同樣學著白狐模樣牽引月華,但是,毫無任何反應。
猶如沒施展過。
“它都行,我不應該不行啊。”
旬陽真人很不解,沒道理一只狐貍都能踏入修煉一道。
他作為一名對道家文化有著深刻研究的人。
龍虎山真人。
居然還不如一只狐貍!
這若是傳出去,只怕會笑掉大牙的。
不行,不妥當啊。
打坐靜悟。
只能心入平靜,如止水。
觀內,陸長青前兩日就已經發現旬陽真人的異樣之舉了。
但是,他沒說什么。
“白狐的修煉,他應該看不懂。”
從旬陽真人遠道而來,只為真修一事,就足以說明龍虎山上沒有真修。
如果有,他不會過來的。
正是自家沒有,才會外出尋找真正的修士。
因此,他認為旬陽真人沒見過真修。
自然看不懂修煉一道。
“過幾日,他堅持不下去,就應該會自行離去了。”
畢竟能堅持者。
終究是少數。
這其中,未必包括旬陽真人。
又五日過去。
黃正國攜保鏢,帶滿物資再次上山。
他不知旬陽真人還在山上,只以為其早就自行離開了。
“真人,你……還沒走啊?”
黃正國有些疑惑。
堂堂一位龍虎山的真人。
居然沒走。
一晃就將近一個月了。
黃正國心說:“你這是打算住在天道觀了?”
莫非,打算賴著不走。
還是想抱陸長青的大腿呢?
老黃有些不滿,你抱了大腿,他抱什么。
陸長青本來是他的腿哥……
“無量天尊,黃居士你來了。”
旬陽真人不喜不悲,一副淡定模樣,“貧道與天道觀有緣,自見道長后,便一心想跟著道長求道聞道,不問其他。”
哪怕是在龍虎山的身份。
他都可以拋棄。
與真正的入道踏足門檻比起來。
再尊貴的身份都沒用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黃正國沒有與旬陽真人多說什么。
他是來送物資的,也是來找陸長青求幾張符箓的。
當然,不白求。
天道觀需翻修一下。
山上人工費昂貴,黃正國二話不說全包圓了。
他別的不多,就是錢多。
因此,他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陸長青一開始不情愿,后來一想:“有一個好用的人手也挺好。”
只要黃正國不出去亂說。
想來無大礙。
“見過道長。”
看到陸長青出來,黃正國連忙行禮,不敢有所怠慢。
陸長青道:“翻修一事,你看著做吧。”
“一會兒,我會畫幾張符紙予你。”
符紙,自然是承載符箓之道的符紙。
上有符箓。
激活使用有神異出現。
舊存的符紙已用完,這一次是新的,需要他重新畫。
每一次,其實也是對自身大道的印證。
黃正國大喜,“多謝道長,翻修一事絕不會出紕漏,不會帶來麻煩。”
一切都是他負責。
有旬陽真人的前車之鑒后,選來的工人都是仔細甄別后的。
否則,不能被選入。
一聽陸長青要畫符,旬陽真人則比黃正國還要興奮。
“畫符,是不是可以驗證一下黃正國此前所言的真實性了?”
所以,他懂了。
道長是故意那樣說的。
掩人耳目,或是故意低調行事,“我懂,道長肯定是真的不會修行!”
他在心里補充一句,“他只不過是神仙中人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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