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實在是語不驚人死不休,一句話落,屋子里有短暫的死寂。
主人公秦肆掀了掀眼皮子,墨色的瞳仁深不見底,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
好像他沒有半點意外奶奶會這樣說,繼續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。
池芯倒是愣了,訂婚?
她一顆心砰砰跳,幸福來的這么快,太好了!
剛剛那一舉動,說明她沒有白忙活,奶奶終于看到她了。
她激動的等著秦肆的回應。
可秦肆不答應不拒絕,而是看著站在他跟前兩米之外的尤初,眼神不明。
她不知道秦肆是什么態度,她不放心,于是迫不及待的道,“奶奶看重我,我感激不盡,我愛大少爺,我愿意跟他……”
“呸。”秦煙煙忍不住打斷她,賤女人,你不撒泡尿照照鏡子,你也配我大哥?
可她剛說了一個字,李盈就捂住了她的嘴,讓她別說話。
秦煙煙意識到才答應奶奶要當個淑女,確實不能說臟話。
那還不能講道理了嗎?
“奶奶。”她學著大家閨秀的樣子講話,“大哥是我們秦家大少爺,訂婚結婚都得慎重,若是娶了不好的老婆會被別人笑話。”
這明擺著就是說池芯不行,池芯心里恨極了,這個一無是處的大小姐,真是處處壞她好事,該死的!
老夫人說,“池芯剛還救了我,哪里不好了,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孩子,以前是我對她誤解太深,再說了你大哥也喜歡她,兩人在一起那么久,確實該給她一個名分。”
秦煙煙,“可是……”
“煙煙。”馮星阻止了她,“不要干預別人的婚事,我看池芯和肆兒就很合適,你別從中搗亂。”
她當然希望秦肆娶一個傭人的女兒,那就代表秦肆不會有聯姻的勁敵,這對于度兒爭奪家產更有利。
同時這是老夫人提議的,那說明老夫人要開始針對秦肆了,這可是天大的好事!
秦煙煙不滿,她當然知道嬸嬸什么心思,她不高興,奶奶真不像話!
李盈不許她再說話,不僅是她,是在場的秦家人心里都知道老夫人此舉的意圖
老夫人又說,“肆兒,這池芯表了態,她愿意嫁給你,你呢?給人家一個答復啊。”
秦肆不急不緩:“當弟弟的都結婚快兩年,我這大哥若是一直不結婚怕是不合適。”
他都這么說了,大家以為他答應了,池芯心跳加速。
沒想到秦肆話鋒一轉,把注意力給了尤初,“弟妹你說呢?”
尤初,“……”他提她干嘛。
秦煙煙咕嚕:“快說不同意,你不同意大哥結婚!”
尤初對上秦肆的眼睛,疏離客氣地道:“大哥和池小姐天生一對,應早結連理,這是喜事。”
秦煙煙:你這個小王八蛋!!
秦肆眼神沒變,可那氣息卻發生了變化,他換了一個坐姿,更加懶散也更加鋒芒。
他盯著尤初驀然一笑,危險萬分:“弟妹這小嘴兒可真是會說,就跟抹了蜜似的,就是不知道這嘗起來……”
尤初的心猛烈一跳,就像有一根棍子敲過來,又疼又怕,這么多人他在說什么?
此刻,就連客廳的氣氛都變了!
秦豐呵斥秦肆:“你在胡說什么!”
秦肆倨傲的挑眉,“我有胡說?弟妹?”
尤初心頭顫意涔涔,她不明白秦肆想干什么,可她感覺到了他對她的說辭很不滿。
她慌忙改口,“我覺得大少爺是干大事的人,不急著兒女情長,再加上這是奶奶的生日,理應奶奶才是主角,并不太適合訂婚。”
秦肆笑容加深,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,如同是狼的獠牙,“這樣啊……哦對了,我剛剛的意思是說結了婚能光明正大的親熱,我不結婚總覺得枯燥乏味,尤其是漫漫長夜,寂寞極了。也想學著二弟抱個女人嘗嘗女人的嘴是何等滋味。”
“……”
尤初慢慢的舒了一口氣。
她不知道她不改口他又會說什么讓人膽戰心驚的話。
他訂婚,為什么還要她表個態??
她說了祝福還不行嗎!
老夫人:“你是答應訂婚了?”
秦肆:“弟妹不是說了么,不能搶奶奶的風頭,再說了我的訂婚絕不會搭別人的場子隨意公布,我要良辰吉日,三媒六聘,否則豈不是委屈了我的新娘子?”
他拒絕了,老夫人并不意外,因為她提出訂婚就意料到了秦肆的態度,她會這么說只是想警示秦肆,在秦家不要太放肆,目前還是她說了算。
他能否在秦氏站穩腳跟,她這個老太婆也有話語權。
池芯很失落,但是秦肆的后半句說良辰吉日、三媒六聘又安慰了她,他是不想委屈她。
只是這個該死的尤初,她為什么說今天不適合訂婚,她什么心思!
秦豐說:“既然這樣了,那肆兒的婚事以后再說,先去前廳,估計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。肆兒,你出來一下,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。”
他率先出去。
秦肆站起來,跟著走出了客廳。經過尤初身邊時,衣角摩擦。
尤初感覺胳膊傳來了一股炙熱,她立刻往旁邊退了退。
老夫人一行人也去大廳,李盈攙扶著她,幾個人說著家常話走了。
尤初,秦煙煙和池芯沒有離開。
秦煙煙站起來,對著池芯狠狠的呸了一口,她把自己的厭惡表現的淋漓盡致:“少動我大哥心思,你也配!我告訴你,我大哥才不會娶你,他就是玩玩你罷了!”
池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,難堪恥辱!
“大小姐,你大哥是認真待我,還請你嘴下積德,你等著,他一定會娶我的,到時候你就得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大嫂!”
她撂下話就走,因為今天救了老夫人,所以她腰板都直了不少。
秦煙煙罵罵咧咧,尤初讓她別說了,兩人一起去前廳。
秦煙煙這身衣服配合她腰上的金絲菊,十分的吸人眼球,到了大廳沒一會兒就被人團團圍住。
問她這衣服哪兒買的,夸獎她身后的金絲菊是如何弄上去的。
尤初沒聽下文,走出了大廳,到了外面的院子。
沒走幾步,她就看到了從暗處走過來的男人,他西裝革履,英俊不凡。
尤初怔怔的看著他,心里百感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