瑑隔天
雨停了。
尤初醒來時,秦肆不在別墅。
她起床到樓下,才下過雨,天氣寒冷。
趙姐在后院種了一點兒大白菜,上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,她去砍了兩顆回來,手凍的通紅。
尤初連忙倒了一杯熱水給她,“暖暖手。”
趙姐接過來,“哎喲,你可真貼心,這還有一個禮拜就要過年了,你想吃點什么,過年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。”
這么快又是一個新年。
在醫院來來回回住了半個月,這孩子也八個月了。
挺著肚子確實不方便回家,倒是可以和姐姐一起過。
這樣殘破的生活,姐姐是她心里唯一的溫暖,不會在這個別墅里。
“謝謝趙姐,我還不確定在哪里過年,可能跟我姐姐一起。”
“是嗎?之前大少爺說帶你回北美過年,我是你的廚師我肯定也會跟著。”
去北美?
不。
她不去。
趙姐,“所以你喜歡吃啥告訴我,有些東西我能在農村買就在農村買,沒有啥污染,晚了就買不到了,去了那邊更沒有。”
尤初隨口一應,“我不挑食,趙姐您看著安排。”
“嗯,那好吧。”
趙姐看尤初不想說,也沒追問,先做飯再說,不急這一時。
尤初到沙發上躺著,拿起手機聯系姐姐,問她在哪兒。
商量一下怎么過年,順便商量商量媽媽的事情該如何辦。
她一點都不想待在秦肆身邊。
哦,對了。
反正秦豐一直想要收她為干女兒,想讓她叫他一聲爸爸,如果秦豐能助她一臂之力,她不如去投靠秦豐。
就這么定了。
發信息姐姐沒回,電話打不通。
這種現象一直持續了兩天,她無數條信息和無數通電話都沒有得到回復。
她有些不安。
接著在手機里看到一條新聞,BM集團太子爺于2.1號迎娶青梅竹馬的小嬌妻,她看到了照片。
南景修和另外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,兩人手拉著手。
尤初的不安更加濃厚。
再聯系姐姐,依舊聯系不上。
她直覺出事了。
于是她找到季驍。
季驍說,“我也在找,但是沒有消息。但是南景修一直在逼迫她,這個時間,你姐姐不知道是躲起來了,還是被南景修扣押。”
尤初兩眼一黑。
無論是哪種,其實都不是她和季驍能夠解決的。
南家那樣全球都知名的豪門,豈是她能夠攀上的,有什么內幕消息,又豈是她能打聽的。
于是,她也只有找秦肆。
她絕望的捂著臉頰,為什么還是不能逃離秦肆?
不,不會的,她一定有辦法離開他。
“對了…”季驍說,“上回真抱歉,我沒能把你帶出來。”
“沒事兒,跟你無關,別這么說。”
季驍欲言又止。
尤初,“哥,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?”
季驍,“前幾天下雨,叔叔騎車摔了,現在正在住院。你是他親女兒,我想你有知情權,你也不用擔心,我派人在這兒看著,你不用特意過來。”
尤初想去。
遠遠的看一眼就行。
而且她也想離開這兒,免得秦肆一會兒回來,以前是晚上回來陪她吃飯,這兩天中午也回,她避一避。
她問季驍要了地址,拿上羽絨服手機,拿包的時候靈機一動,把身份證和銀行卡也一并帶上。
讓邢森送她出去。
以往邢森是要對秦肆打報告的,可這一次邢森提都沒提。
自從秦愛愛的出現,邢森對秦肆的意見就非常大,所以斗膽不爽,也不想按部就班的行事。
尤初到了醫院,季驍在停車場,西裝革履,一幅精英形象。
他帶著尤初上樓。
在病房外看了幾眼,人躺著輸液,面黃肌瘦,精氣神很差,有陪護,不見季悅。
以防尤文棟對尤初提錢,季驍拉著她下去,到醫院花園。
“可能到大年三十才能出院,你別擔心,會沒事兒的。”
“嗯,謝謝哥。”
“好歹也是一家人,客氣什么。”季驍薄唇輕勾,“肚子怎么樣,這幾天還好么?”
看來他不知道她又住了院。
尤初仰頭,客套疏離的一笑,“挺好的。”
“我備好了嬰兒房,孩子和媽媽的一切用品我都準備好了,你不用再操心。”
尤初心里暖暖的,“謝謝,可我想離開……”想離開秦肆,想離開這兒去找姐姐,想暫時離開東洲。
證件都帶好了,隨時可以走。
話到了嘴邊被前來的韓沖打斷。
“尤小姐。”
他還穿著白大褂,“這是季總吧,你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
“我找尤小姐說幾句話,方便嗎?”
“好,請便。”
季驍很懂的避開,到偏僻處看著尤初一瞬不瞬。
韓沖和尤初坐了下來。
“那個……”韓沖看了下尤初的肚子,衣服遮擋著完全看不出來懷孕,“你真的懷了?”
尤初的頭發都扎了起來,露出一整張白凈的瓜子臉,柔柔一點頭,“嗯。”
韓沖心絞痛:“夠能瞞的,我去!”
“不好意思,我是必須要瞞。懷的時候我還在秦家,如果讓別人知道我懷了孕,我的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韓沖長嘆氣,“我找你也不是問這個,就是想解釋那天明月山莊的事情。這事兒說來話長,我就長話短說……肆哥一直不舉你知道的吧?”
尤初一愣,“有嗎?”
“我以為他不舉非常想當爸爸,所以那天給他吃了點兒藥,所以我才把你叫你跟他那個,想讓你懷個崽,沒想到你沒去,那誰…秦愛愛好像去了。”
尤初如鯁在喉,呼吸霎時減慢。
“你別慌張,他們什么事兒也沒發生,你千萬不要因此和肆哥有什么隔閡,都是我的錯,要怪怪我!”
尤初忍著疼說,“你怎么知道什么都沒發生?”
“……”
韓沖硬著頭皮,“那肯定沒有啊,百分百沒有,我在現場!”
騙子。
尤初才是在現場。
韓沖看她還是不信,再解釋,“這事兒真是我不對,我也不知道你倆都有了孩子,而且都快生了。”
尤初,“韓醫生,我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的。”
“別賭氣了,孩子不能沒有爸爸,而且肆哥還是親爸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尤小姐是不是忘了云隱那一夜?”
尤初怎么可能會忘,那是一輩子的噩夢。
韓沖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繼續說,“那晚我給肆哥一劑猛藥,他的病有了起色,所以…呃…碰了一位胸口有玫瑰紋身的姑娘,春風一度,就是你啊,所以你懷的孩子就是肆哥。”
尤初猛地站了起來!
臉色煞白!
幾乎站不穩。
是他!
是秦肆!
可他否認過!
為什么要否認!
而且他從沒有承認過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,為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