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拿我打賭?”
我的火氣蹭蹭往上冒,我真是傻了才會相信海王會有收心的那一天。
沈平安看我生氣了,連忙過來哄我,“沒有沒有,說什么賭不賭的,都是哥哥給你搞的零花錢。”
“哦?”
我突然沒那么生氣了,咱們再有骨氣也不能耽誤賺錢是不是?
“賭的什么?”我問。
沈平安嘿嘿一樂,“阿珩剛提了輛騷包的跑車,我感覺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,現在就停在你家別墅草坪里,我去找阿珩的時候看見了。”
我不由得抬眼看他,他回海苑別墅做什么,難道郭月已經出院了嗎?
“你不知道他說什么都不同意把車借我開開,我才想出來這么一招!反正你的車和他的車都是你們家的沒有區別,果然他同意了!”
沈平安挑眉把手攤開在霍聿珩眼前,“車鑰匙拿來,我送心心你沒意見吧?”
霍聿珩抬眼看我,眼里漆黑得像是一團墨,“有意見。”
“噯!”沈平安不樂意了,他收回手怒道,“你這個人怎么回事!”
我輕笑,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,“平安哥,他輸不起,以后別跟他玩。”
他冷冷開口,“那是給月月的。”
他眸中翻出驚濤駭浪,“沒想到你還有閑心出來玩,要不是你捅出這么大的窟窿,我也不至于給她買車,我是在替你贖罪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?”
沈平安不知道我倆之間的事他聽不懂,只知道我跟他好像又吵架了。
笑容在我臉上凝結,真是有意思,我沒罪贖個鬼!
我原本不稀罕他的東西,可他這樣說,我還偏偏就是想要了。
我也不管我跟郭月現在是什么關系,我二話沒說,直接撥通了她的電話,她裝作跟我關系好的樣子,自然不會拒接。
“月月,你哥給你買了輛車,但是被他拿去跟沈平安打賭了,我也不想你的禮物被他輸掉,你勸勸他,我攔不住。”
我這邊掛了電話,霍聿珩那面的手機就響了,他瞪了我一眼,我權當看不見。
如果郭月的代名詞是受傷和脆弱,那霍聿珩對待她就是溫柔和守護。
對于他喜歡的人,她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,只需要微微提出自己的要求,霍聿珩就乖乖用折現的方式給沈平安轉過去了五百萬,車還給郭月留著。
惡人自有惡人磨,婊子配狗天長地久,祝霍聿珩和郭月百年好合!
沈平安要把錢都轉給我,我只要了五十萬。
我去一樓找經理,點了五十個美女全都送進了沈平安的包廂,并且告訴她們沈平安今天晚上準備在她們中間選出來一個女朋友,讓她們牟足勁伺候。
不是想找女朋友么,他不找也得找!
走出會所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和夜晚的空氣一樣,濕噠噠的。
回到家,我接到了王藝穎的電話,“心心,李圖資料發你郵箱了。”
“你哪來的?”
宋輕舟那面可能在出任務,并沒有傳資料給我,現在時間對我很重要,這份資料簡直可以稱作及時雨。
“哦,你就看嘛,還有啥需要的再跟我說。”
王藝穎平時說話向來嗓門大,說話還篤定,這含糊不清的一下就漏了陷。
“知道了,我給何律打個電話。”
又欠了一個人情,我感覺我要還不清了。
電話響了幾聲何思夜才接起來,他聲音又悶又啞,像是熬了個大夜,剛剛睡下。
我意識到可能打擾到他休息,道謝后想要掛電話他卻引導我整理方向。
“我查到李圖還有一妻一女,但是三個月之前因為他窮跟他離婚了,他即便流浪也總是在妻女能出現的道路上晃蕩,證明還是放心不下她們,你可以在她們身上找找突破口。”
他話說得相當含蓄了,我能察覺得到他有很小心地照顧著我的自尊。
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,何思夜對我的關照讓我覺得惶恐,經歷了霍聿珩的事情之后,讓我待人總是存著一份防備之心。
“何律師,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幫我嗎?”
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。
何思夜心思敏感,律師很擅長察言觀色,他啞聲道,“你不用擔心,我對你也沒有什么非分之想,只是我恩師幾年前說系里有個不得了的小姑娘,他一直說要給我引薦,本以為我能有個學妹來幫我把律所做大做強,結果他說我那個叫安心的學妹跟人跑了不做這行了,我這才和別人合伙開的律所。”
他笑笑,“說到底我還得謝謝你,要是你在的話,還不一定有我的今天呢!”
“呵呵,我就當你是夸我!”
我發出兩聲干笑,“想起來了!那個老不正經!”
上大學的時候,法學院里面是有個老教授,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要給我介紹男人,嚇得我走路都得躲著他,我都有霍聿珩了我還要什么男人。
跟他解釋也說不通!
“恩師要是知道你喊他老不正經要傷心了。”
......
他怎么不知道呢,那老不正經是我這么多年以來,唯一一個不尊敬的老頭,不過是他為老不尊在線。
自從我決定不做律師以后,我也沒什么臉回去看老師了,我還挺想他的。
“沒想到我們還是認識了,這樣說你也能算是我師哥了,等我這邊的事情忙完,我們可以回學校去看看老師。”
知道原委后,我一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。
掛了電話后我便開始查看何思夜給我整理的資料,上面內容詳細,看得出來是認真整理過的,一切都整潔明了。
我想如果他執意陷害我,那必然會有人許諾給他好處,錢的可能性更大。
我想了想,還是給宋輕舟打去電話。
電話響了會兒才被接聽,聲音像是在隊里,有男人們的笑聲。
“輕舟,李圖的資料我這邊有了,我還需要讓你幫我查一下李圖和他之前的妻子的賬戶信息,看一下最近有沒有特殊的轉賬記錄。”
我把我的猜想和他說了,換來的卻是他的沉默。
就在我以為他是不是在幫我分析情況的時候,他突然開口,“那你之前說要請我吃飯的事是不是就泡湯了?”
他急忙解釋,“我才剛剛下任務,確實沒來得及,我不是不想幫你找資料的。”
他話音落下,周遭的人都安靜了,剛才吵鬧的男孩子也不說話了,我想象不到他們的隊長在說出這種話時,他們會是什么反應。
他委曲求全輕輕顫抖的嗓音又讓我想起從前,好像咖啡店里那個用小狗般濕漉透亮的眼睛盯著我問的宋輕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