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顱被斬,并不能讓喪尸或者變異體徹底死去,它們的頭顱,還保留活性。
此時,雷皇正瞪大眼睛,死死的盯著陳風,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。
但在陳風的心中,現在的雷皇無異乎死物,根本激不起心中的波瀾了。
心念一動,收起雷皇和屠戮者的尸身,他拎刀走到二者的頭顱處,一刀刺破大腦中樞,徹底斷掉它們的性命。
它們腦海的量核,作用非凡,頭顱比身軀更寶貴,他當然不會放過,一并收起來了。
斬殺了皇級變異體,到了現在,陳風反而有些不敢相信。
深吸一口氣,環顧四周,密密麻麻的變異體還在互相廝殺吞噬,根本沒有意識到失去了皇級變異體,場上的形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,馬上就會有一面倒的屠殺,降臨到它們的頭上。
輕輕甩動長刀,陳風約莫著自己此時的實力還剩下七八成。
看著場上最高不過殺戮者的變異體,他的嘴角閃過一抹冷酷的笑容,抽身閃進了戰場。
刀光血雨,轉瞬即至。
失去了皇級變異體,尸潮已經不足為懼,都是他的獵物罷了。
不到二十分鐘,戰場之中,已經看不到一只獵食者往上的變異體,它們如今已經都在陳風的儲物空間之中了。
再度看了一眼戰場,此時,無盡的尸潮徹底將自己圍在中間了。
不過這根本不算什么,他不再是幾萬喪尸便能擋住的人了。
如果沒有皇級變異體,百萬尸潮,他也能想去就去,想走就走。
心念一動,陳風體內的能量破體而出,化為上百柄長劍,在周圍飛速飛舞。
一陣血霧彌漫,十米以內的喪尸直接被絞成了肉末。
身形一動,陳風辨別一下方向,快速的向尸潮外沖去。
聚集地危機已解,他沒必要把這里的喪尸都清理完。
沒有了皇級變異體,甚至沒有一只強大的變異體,這波尸潮,只能化為幾波或幾十波小的尸潮。
如果它們再去沖擊聚集地,地級市防御的火力,會將它們徹底撕碎,連摸到聚集地墻角的資格都沒有。
半個小時以后,陳風已經徹底的擺脫了尸潮的糾纏,站在一個小山坡上,辨別方向,尋找自己制定的匯合地點。
他并沒有立即出發,而是在下了山坡后,取出桌椅,拿出紙筆,寫下自己的戰斗感悟。
和皇級變異體的交手,現如今,他還是被碾壓的存在。
不過極限的調動他體內的能量,極大的鍛煉了陳風,讓他的體質再度暴增。
本來,來到首京大約是260幾倍體質,經過晨一一的抗毒訓練之后,又漲了30倍左右。
經此一役,就在剛剛,他的力量已經突破了300倍大關。
按照晨一一的推算,五階的他力量需要達到480倍。
還有180倍的力量,任重而道遠啊。
輕輕搖頭,陳風的思緒又陷到屠戮者攻擊雷皇的畫面中。
看來,皇級變異體掌控次一級的變異體還是有些困難和風險的,隨時都會遭到反噬。
這是因為屠戮者距離皇級也就一階之隔,另一方面,陳風也發現了變異體之間存在的吞噬和競爭關系。
那就是低階吞噬高階,可以迅速變異。
這樣一來,屠戮者也是對著皇級變異體虎視眈眈,只要皇級變異體受傷或者狀態不佳,便會反噬。
這也是為何雷皇的身邊只有不到十只屠戮者的原因,再多一些數量,反噬的風險也就更大了。
同時,這也是屠戮者攻擊雷皇的原因,雷皇被陳風攻擊,已經受了傷。
屠戮者只要殺死吞噬了雷皇,就有進階皇級的可能。
理順了這些關系,陳風筆動如風,將他的所見和猜想盡數寫了下來。
半個小時后,他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,繼而收起桌椅紙筆,忍不住露出一陣苦笑。
大年初一,自己卻歷經廝殺。
這是不是預示著新的一年里,自己將要經歷更多的戰斗和廝殺?
身形一動,陳風向著著匯合地點迅速趕去。
太陽將將西斜,他就捕捉到了隊伍行進的蹤跡。
不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前去匯合,而是隱藏生息,悄悄的跟在隊伍后。
陳風要看看這段時間的訓練,對他們的改變有多少。
再看看沒有了領頭羊,他們是否會出現什么幺蛾子。
兩天的時光,一晃而過。
一路上,部隊隱藏生息,確實按照他所說的,盡量的避開了戰斗。
即使遭遇了變異體,部隊也是速戰速決,絕不拖延。
最危險的,是部隊在傍晚遭遇的一只殺戮者,陳風當時幾乎忍不住就要出手了。
尋思良久,他還是強行壓下了暴露身形的想法,這是給他們的考驗。
部隊最后的處理結果,差強人意。
陳風路過戰斗場所時,看到了大量的血跡,那是殺戮者留下的。
地面的冰雪之上,滿是刀芒斬過的痕跡,這說明已經有人能將這種技巧運用到戰斗之中了。
可惜的是,不遠處,三堆小小的墳包,令他有些難過。
在墳包前靜靜的站了一會,陳風輕嘆一口氣,繼續循著部隊前進的路線,夜半時分,他們終于趕到了匯合的地點。
他沒有叨擾他們,靜靜的待在極遠的角落看著他們安營扎寨,布置崗哨。
一夜時光悄然而逝,時間終于來到了陳風制定的第三天。
眾人沒有用餐,害怕泄露氣息,就在原地干等。
直到太陽升了又落,天色漸黑,陳風還是沒有出現。
時間,一直來到半夜時分,鐘表的指針超過十二點。
第四天,開始了。
漫天繁星,初一的夜晚,分外黑暗。
強如陳風,也不能做到一切盡收眼底。
摸黑向前,避開部隊的暗哨,他摸進了吳樹強的帳篷。
吳樹強此時還未休息,帳篷的門簾一開,他立馬就抬起頭。
面前,一道人影令他渾身氣機一亂,待看到這人的模樣時,忍不住一聲輕呼,
“教官...”
陳風點點頭,一臉隨意的詢問,
“這幾天,部隊的指揮都有誰?”
吳樹強聞言,立馬摘下手上的儲物手環遞給陳風,臉上閃過一抹緊張,
“是我和其它三位隊長,大部分決策都是商量著來的。”
“約定的時間已過,為什么不走,在這里停留了這么久,危險大增的。”
吳樹強聞言,低聲回答,語氣卻有些許的不足,
“我相信以教官的實力,一定會如期而至的,就算沒來,也會早晚趕到...”
“屁話!”
陳風一聲輕斥,吳樹強的頭顱不禁低下。
“不要給我整這么滑的言論,我不吃這一套,說實際的。”
吳樹強點頭稱是,這才改口,
“今天是初一,實在是太黑了,情況不明,不敢夜晚趕路。”
陳風聽到這,才算得到說得過去的答案,看著吳樹強,語氣有些發冷,
“下一次有什么說什么,說錯沒有關系,但是臭烘烘的馬屁,我不喜歡聞。”
“還有,圓滑可以留到回首京以后,不要在現在使用,圓滑不能讓變異體留下你的小命。”
“現在說說遭遇殺戮者的傷亡狀況吧,犧牲的三個戰士是幾階的。”
吳樹強一聽他這么問,一下瞪大了眼睛,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陳風,暗道他是怎么知道部隊的經歷,難道他一直都在?他沒有去阻攔皇級變異體?
想到這,他立馬認為陳風將權力交接給他是為了考驗他,看他是不是還帶著總司令的其它命令。
心中一寒,陳風的形象在他的心里立馬變得復雜起來,心機深沉的令人膽寒。
但他不敢有絲毫的表露,還是努力克制語氣,如常給陳風匯報,
“兩個三階,一個四階。”
“部隊到現在有多少人掌握了將能量灌輸武器的技巧?”
陳風這一問,把吳樹強問住了,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。
“不知道就直接說不知道,記住,要時刻掌握部下的能力和所長。”
陳風說完就轉身離去了,在他的周邊放了帳篷,休息起來。
陳風不知道的是,自己是安然休息了,隔壁的吳樹強卻開始患得患失,胡思亂想起來。
他覺得自己有些冤枉,一開始自己確實帶著總司令的命令,如果陳風不能勝任,則取消訓練。
可是訓練已經開始了,總司令是讓自己全心全意的接受訓練,聽從陳風的命令的。
在吳樹強的心里,他并不知道這些事啊,他那么聰明,肯定還認為自己帶著總司令的密令。
現在的吳樹強,深深的走進了一個誤區。
他已經把自己列為陳風的懷疑對象,認為陳風權力的交接是對他的考驗,剛才所說的話是對他的警告,有些怕陳風借機處理他。
實際上他將陳風的思想和為人恰恰弄反了,他真的是阻止了皇級變異體的尸潮,甚至還擊殺了雷皇。
陳風的話中,確實有警告,但也有敬告。
警告是吳樹強不要在訓練中太圓滑,回到首京隨你的便。
而敬告則是馭人之術,告訴他回到首京被委以重任后,如何馭下。
一夜無話,直到早上陳風出來用餐的時候,眾人才發出一聲歡呼。
看著滿眼敬服的部隊,陳風微微一笑,
“皇級變異體的尸潮,已經解決了。而且,我已經跟了你們兩天。”
陳風說著,輕嗯了一聲,
“目前,你們的處理都還不錯,這兩天單獨行動,還算滿意。”
陳風的話,令所有人面露喜意。
只有吳樹強的嘴角綻起一絲苦笑,果然,他一直在跟著部隊。
此刻吳樹強,甚至懷疑陳風根本沒有去阻攔皇級變異體,只是一種收買人心和試探自己的手段罷了。
如是想著,他心中的誤會越來越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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