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尋沒有理他。
別人家未婚夫妻般不般配,關她什么事?
可這沉默看在盛司越眼里就是別的意思了。
他扣著她的腰那只手微微用力,唇上撩起嘲弄的笑:“怎么,看著你的愛慕者美人在懷,心里不是滋味?”
姜尋被捏疼了,去撥他的手。
男人掃了眼她的動作:“不是說不會駁了我的面子,現在這么排斥我算是什么意思?看到盛司恒身邊有了其他女人,你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做不到了?”
她偏頭瞪他:“你總提他干什么?關他什么事?”
“提一下就讓你不高興了?這么努力地想把他摘出去,難道你真的對他有意思?”
“……你真是有病!”
姜尋說完,也不再掙扎了,只加快了腳步往前走。
盛司越盯著她,一語不發。
……
盛宅客廳。
盛老爺子聽見動靜就朝玄關處看了過去,掃見姜尋和盛司越過來,臉上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。
等他們走近,姜尋面帶微笑地開口:“爺爺,新年快樂。”
老爺子從陳叔手里拿過一個紅包遞給她:“新年快樂!”
女人微愣:“爺爺,紅包就不用了吧?”
“大過年的圖個喜慶,收下吧。”
“謝謝爺爺。”
她接了紅包。
之后盛司恒和傅云彤進來之后,盛老爺子也給了傅云彤紅包。
一家人在客廳里坐著,聊些家里長短,偶爾會提兩句華盛集團的事情。
姜尋坐在盛司越身側,有些心不在焉。
直到“叮”地一聲,手機響了。
她打開微信,看到了秦明禮發來的消息。
是一個紅包,封面寫著新年快樂。
姜尋回復:【謝謝師父。】
紅包沒收。
午飯的時候,盛老爺子問起了盛司恒和傅云彤婚禮的事情。
一頓團圓飯,吃得還算和諧。
飯后,盛司恒送傅云彤回家。
盛司錦說要回劇組,盛司越去院子里送他。
客廳里只剩下姜尋和盛老爺子。
“阿尋,你和司越是不是吵架了?”盛老爺子的嗓音里透著關切。
她愣了下,隨后笑笑:“沒有,爺爺,您多想了。”
盛老爺子看著她,不疾不徐地開口;“從你們過來到現在,你都沒有正眼看過他,吃午飯的時候,他給你夾的菜你也一口沒吃,如果不是鬧別扭或者吵架,你不會這么忽視他。”
姜尋沒想到爺爺竟然觀察得如此細致。
她一時之間找不到辯駁的話,安靜地沉默著。
盛老爺子追問:“是不是那臭小子又為了其他女人惹你傷心了?”
“爺爺,我和他的事情我心里有數,您年紀大了,就別跟著擔心了,我沒事的。”
“你連跟我多說兩句都不愿意,看樣子,你是不打算和他長久走下去了。”
話落,他嘆了口氣。
姜尋沒說話。
不管怎么樣,兩年前走投無路的時候,是盛老爺子幫她解決了麻煩,哪怕有嫁給盛司越這個條件,但當初的她,對這個條件也是歡喜接受的。
爺爺從來不欠她什么。
所以,她也不想瞞著他什么。
她是不打算過下去的,而且下定了決心。
被爺爺提前看穿也挺好,就當是讓他有個心理準備。
盛司越沒多久就回了客廳。
見只有姜尋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,便問她:“爺爺呢?”
“陳叔扶他上樓休息了。”
“那我們回家?”
她“嗯”了聲,起身。
……
回華盛名邸的時候,下起了雪。
大片的雪花從淺灰色的天空中落下,讓整座城市多了幾分浪漫色彩。
姜尋盯著擋風玻璃外的景色,喃喃開口:“盛司越,我們有沒有可能提前結束這段婚姻關系?”
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,眉宇間落下一片陰霾,回話的語氣格外陰冷:“不止不可能提前結束,連結束都不可能。”
“你還是不想成全你自己嗎?”
“留你在身邊就是對我最好的成全。”
她臉上的笑意愈發寡淡:“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呢?”
“你不是我,怎么知道我也覺得沒意思。”
“那你隨便。”
回到華盛名邸后,姜尋就回了臥室。
盛司越知道她現在很煩他,便沒再自討沒趣地追上去。
他打電話給薛定寒。
薛定寒剛被家里催了婚正心煩無聊,接到電話后便提議組個局去打牌。
男人同意了。
出門之前,他進了臥室,低頭看著靠在單人沙發上扣手機的女人,微微蹙眉:“薛定寒組織了牌局,要一起去玩嗎?”
“你自己去吧。”
“好,我晚上回來吃飯。”
她劃著屏幕的手指頓住,掀眸對上他的視線:“我待會兒可能也會出去跟朋友約一下。”
“晚上我去接你?”
“再說吧。”
話落,女人收了視線。
盛司越俯身,骨節分明的手挑起女人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,撤開之后轉身出了臥室。
車子駛出別墅的聲音很快傳入耳中。
姜尋在他走后十分鐘,給裴思瑜打了個電話,也開車離開了華盛名邸。
……
“所以阿尋,盛司越為了許心雯失信于你,昨晚除夕夜,你自己一個人在華盛名邸過的?”
“是啊。”
裴思瑜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:“他這事情辦得也太差勁了吧?”
姜尋已經過了激動的時候,不過看到閨蜜替她抱不平時氣鼓鼓的臉蛋,還是忍不住笑了:“好了你也別氣了,他可能是關心則亂,只要一扯上許心雯,就什么都顧不上了吧。”
“盛狗子真的太狗了,虧他之前發誓要做到的還說做不到就被車撞,我看他沒做到也還好好的,誓言果然是最沒用的東西。”
“不提他了吧,怪煩人的。”
裴思瑜輕嘆一口氣:“那你打算怎么辦?”
她想了想,十分平靜地開口:“就……等離婚吧,領證之前盛家爺爺答應我的他做到了,我爸最近也減刑出獄了,所以我也得守約,這最后半年多怎么也得熬下去。”
“可是阿尋,我有一種感覺。”
“什么感覺?”
裴思瑜一邊把玩著胸前的抱枕一邊開口:“像盛狗子那樣的男人,如果不想跟你離婚,恐怕三年之約到了他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你,說不定還會為了逼你不離婚做出點什么狗仗人勢的事情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利用他的人脈資源讓你在江城接不到案子,比如……在你哥哥想要收購正姜實業的時候,從中使絆子。”
姜尋毫不在意地笑笑:“你想多了,對他而言,我遠沒有重要到如此地步。”